第929章 執迷不悟

淩雲湛走後，容九又煮了一壺熱茶，將熱茶註入茶盞之中，推到淩雲夙面前：「最是親近之人，才是最難以防備之人，淩雲郯心術不正，湛王一片好意，只怕他未必領情，反而還打草驚蛇。」

淩雲夙卻並未放在心上，舉杯淡飲：「我們與大哥，終歸是兄弟手足，他可以不仁，但我不能趕盡殺絕，何況，又豈是什麼人，都能把本王算計到的。」

淩雲夙征戰沙場多年，身上的霸氣和淩厲，早已透進骨子裏，他不但行軍打仗厲害，手段謀略亦是不簡單，他日，若與他為敵，還真是個強勁的對手。

淩雲夙眸光一掠，看她靜然不語，不由問道：「在想什麼？」

容九笑著擡眸，眼底意味難明：「我在想，他日，若與殿下為敵，你我之間，誰勝誰負。」

淩雲夙眸光一頓，深深地籠著她，竟漾起幾分柔色：「只要你沒有謀逆之心，本王永遠不會與你為敵。」

容九一笑：「世事難料，今日，你我烹茶對飲，誰又能料到，他日會是何光景，將來的事情，誰能說得準。」

淩雲夙想從她話中，找出一絲深意，然而，她言笑淡淡，深靜淡然，讓他無跡可尋。

淩雲湛離開夙王府後，便去找淩雲郯，淩雲郯淡淡瞥了他一眼：「五弟不去查軍械走私案，來我府上所為何事？」

淩雲湛直接問道：「大哥的賬本到底是從何得來的？」

淩雲郯神色一動，陰沈道：「五弟這話是什麼意思？」

「朝中有人勾結鳳衛，借大哥之手，對付七弟，鷸蚌相爭，漁翁得利的道理，大哥難道不明白嗎？」

「七弟勾結外族，走私軍械，人人得而誅之，本王為父皇分憂，清除亂臣賊子，怎麼到了五弟口中，便成了手足相殘？」

「真相如何，大哥難道不比我更清楚？」淩雲湛微微擡眼，向來溫潤的眸色，瞬間清銳似芒，「如今的西淩，內憂外患，扳倒了七弟，於西淩何益？只有我們兄弟齊心，才能撫平北燕戰事，才能鏟除鳳衛，還西淩一個國泰民安，還請大哥以國事為重。」

淩雲郯臉上閃過一絲陰怒，質問道：「同為皇子，難道就只有你和七弟，是為國為民，本王就是狼子野心了？」

淩雲湛皺眉：「我不是這個意思，我只是不想大哥受人利用，鑄成大錯。」

淩雲郯嘴角緊抿，如刀鋒一般：「本王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，有何錯？」

淩雲湛心底失望不已，卻還是勸道：「傾巢之下，焉有完卵，社稷百姓，與一己之私，孰輕孰重？還請大哥三思。」

「諸多兄弟之中，只有五弟遠離朝政，如今為了七弟，接手徹查軍械走私案，五弟心中更親近七弟，本王無話可說，若五弟有證據，證明賬本是本王偽造的，就去父皇面前告發本王。」

「大哥，」

「本王還有要務在身，就不送五弟了，五弟請便。」淩雲郯打斷他，冷冷地下了逐客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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